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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發新專輯 安全得太久要瘋狂一次(圖)

距離2005年那場選秀已過去7年,李宇春依然在“玉米”的簇擁下發專輯,全國巡演,依舊風生水起,“七年之癢”看似與她毫無關係。選秀出身卻一直婉拒在音樂節目做評委,李宇春說自己不是這塊料,纔不“糟蹋節目”  瀟湘晨報:今年各類音樂選秀節目很多,你一概沒摻和。

李宇春發新專輯 安全得太久要瘋狂一次(圖)

李宇春

9月12日訊(瀟湘晨報記者 展娟娟)距離2005年那場選秀已過去7年,李宇春依然在“玉米”的簇擁下發專輯,全國巡演,依舊風生水起,“七年之癢”看似與她毫無關係。但她自己知道,她慢慢覺得沒有自我,應該“瘋狂一把”。

這或許就是新專輯《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的由來。在接受記者專訪時,李宇春說,她逐漸從無趣的封閉狀態中走出,獨自出門看電影……看上去,她終於在性格與工作中找到了平衡點。

當年回憶

剛出道那兩年的記憶都沒了

新歌《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詞曲作者都是李宇春,歌裏唱道:“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沒有回憶怎麼祭奠呢,還有什麼永垂不朽呢,錯過的你都不會再有……”

瀟湘晨報:你覺得什麼是老?

李宇春:老是一種遺憾吧,現在很多人因爲工作束縛,內心想做的事情沒有辦法去做,等將來回憶起又是一片空白。回望出道這七年,備忘錄上只有“工作”兩個字,才意識到沒有回憶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有一天想要祭奠都沒有積澱。

瀟湘晨報:爲什麼突然有這種感覺?

李宇春:這種感覺是漸漸的,我出道七年也有分水嶺,每個階段狀態不一樣。前五年就是埋頭工作,完全沒有自己的生活,家裏像個倉庫堆滿了樂器。2010年剛好跟天娛合約到期才碰上一個休整期,當時有媒體說,“我覺得你的青春都沒有荒廢”,結果我愣住了,突然覺得“我荒廢了”,開始感覺到這種狀態不對。

瀟湘晨報:每天像臺機器重複高速運轉,不擔心被“榨乾”?

李宇春:當時沒意識到,所有行程通告排得非常滿,也不覺得枯燥。但我發現,現在對剛出道那兩年的記憶都沒了,已經不記得去過哪些地方見到過哪些人。一天最多要飛三個城市,每到一個城市就是三點一線,酒店、機場和活動現場,我不會去感受每個地方有什麼不同,所有見過的人對我而言也都一樣。那種恐慌感,是沒有渠道去發泄,永遠停滯在原地,跟外界沒有交流。

性格矛盾

請“龍門”主演吃飯,卻不會熱場

現在的李宇春,走出了一個人的世界,而這還得益於電影拍攝。她直言以前自己很無趣,曾因爲在《龍門飛甲》劇組聚餐的飯桌上不會寒暄客套而極度焦慮……

瀟湘晨報:後來怎麼轉變的?

李宇春:那會好像少根筋,認爲工作就是這樣,我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挺好的。現在再看覺得,“哇,好無趣”。轉變一方面是跟周圍人聊天,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爲電影。做音樂,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可是拍電影需要去面對上百號人,跟演員對戲,跟導演聊劇本……必須要開口說話跟人交流了。

瀟湘晨報:你看起來不是性格主動的人,這個磨合的過程難嗎?

李宇春:我那會還沒想過用什麼方式溝通最好。剛到《龍門飛甲》劇組時,我第一次沒有在工作人員陪同下請幾位主演吃了頓飯,當時那種焦慮,我到現在都記得,不知道怎麼去跟他們寒暄怎麼熱場,因爲平時這種場合都是工作人員處理。幸好遇到的是陳坤、周迅、范曉萱,他們都挺活潑的。

瀟湘晨報:都說了些什麼?

李宇春:我不記得了,當時就一直招呼他們吃飯,但是演員都比較注意飲食,後來就改成聊天。我在這個圈子裏朋友不是很多,挑氣氛這種事,也只有大學時期見過我各種死樣子的朋友才能應付得來。

成名負累

太多頭銜在名字前面,沒有自我

搖滾青年舉着“春哥”“選秀”牌子,李宇春帶着傷疤徑直從中穿過。朋克用力砸掉吉他、砸掉電視,玻璃碎片劃過她的臉,傷疤卻消失了。這是李宇春自導自演的短片《態度》裏的鏡頭,很多人解讀說,這就是她對音樂與人生的自我剖析。

瀟湘晨報:去年發專輯時,你感慨這幾年做偶像壓力太大。

李宇春:我狀態不好的時候,就會自己跟自己說話,總覺得自己很差勁。因爲這些年有太多關於李宇春的頭銜在名字前面,做事情也會有各種顧慮,類似“青年偶像”這種標籤一多,就變得沒有自我了,有負累感。

瀟湘晨報:很多人覺得,李宇春“安全”太久了,這次說“瘋狂”,指的是?

李宇春:每個人說瘋狂指的東西不一樣,對我來說瘋狂是自由。從去年開始我發現自己被排滿了工作,沒有生活,就買了一套攝影設備去旅行拍照,包括一個人開車出門,一個人看電影,去挑傢俱,這些我之前從沒主動去做。

瀟湘晨報:有哪些意想不到的發現?

李宇春:還是會有一些麻煩,因爲很多人看到我後會拍照圍觀,那種感覺很怪。我們因爲職業的關係需要曝光,但平常在生活中還是會不自然,這方面我很不適應,但只能調整心態讓它發生。

這些片段

婉拒選秀,因爲沒資歷

選秀出身卻一直婉拒在音樂節目做評委,李宇春說自己不是這塊料,纔不“糟蹋節目”

瀟湘晨報:今年各類音樂選秀節目很多,你一概沒摻和。

李宇春:有很多找過我。一個原因是我在出唱片做演唱會,時間精力不夠,連看電視的時間都沒有。另外也覺得我去做評委,節目會遭殃,因爲我沒有什麼可以點評的話,好比做唱片跟做音樂老師是兩回事,我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倒不出來,我沒有資歷,最重要的是個性太不適合,往那裏一坐,節目組會不停舉大字報提醒爲我忙活。

質疑人性,就寫進歌裏

新歌《hello baby》裏,李宇春把林夕臺詞中的“卑鄙”都改成“baby”。她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陌生的人也開始扮熟,於是在歌裏極盡調侃。

瀟湘晨報:你討厭這種“扮熟人”?

李宇春:我覺得現在很多人不是很熟甚至也不認識,但一上來就是“親愛的”,比方說我平常拍雜誌,有些工作人員見面就喊“親愛的”“寶貝”,我心裏想,“他誰啊”。除了這種扮熟的社交,談戀愛也一樣,分手了之後也叫“寶貝”,反正記不記得叫這個準沒錯。我對這種人性的東西有質疑,就寫進歌裏了。

她說這些人

@林夕

李宇春:他是心思細膩很敏感的人,寫詞的人其實都有這種特質。他跟我見面是讓我工作人員非常焦慮的一件事情,因爲林夕基本上是不跟別人見面的人,見了面話也不多,我說話更少。很怕冷場,工作人員就開玩笑,“你看他倆沒說話其實已經在交流了”。林夕給我感覺很像小孩,因爲他跟我聊天時一直在啃桌上的方糖。我們都不喜歡應酬,就彼此試探說“你怎麼辦”“上次我跟助理說生病了嘛,這次怎麼講”之類,很好玩。

@韓寒

李宇春:之前並不認識,但我覺得他很有趣,有的時候同事會把他寫的微博或者博客讀給我聽。我們只見過一次面,但僅僅就是“你好”“再見”。這次合作我們也沒有碰面,前期同事跟他聯繫上後,發了兩首歌給他,他聽了之後也不知道誰寫的,意外挑中了我寫的這首。我們兩個人都不太會說,打電話可能比較彆扭,就一來一往用短信交流。通過短信讓我發現他另外一面,因爲他第一次發短信用了“哈哈”這個詞,我挺意外的,如果是我就不會(這樣),再加上感覺個性挺鮮明的一個人,在溝通上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以接近。還有一段花絮是,那段時間剛好趕上歐洲盃,所以我們也經常一起聊球。我跟他相似的地方可能在於都是很驕傲的人,所以給外界的印象都很“難搞”。

記者手記

她一直將自己保護得很好,近乎無趣

與上張專輯發行相隔一年多,在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中午,與李宇春有了這次對話。仍然是利落的休閒外套搭配長褲,她的外形看不出任何變化,只是相較於一年前一問一答話語不多,這次她主動寒暄遞水,侃侃而談與韓寒的“瘋狂”合作,判若兩人。

2010年與天娛續約後,李宇春有了自己的工作室,雖然不習慣別人稱呼“李總”,但她在專輯製作上掌握的主動權毋庸置疑。因爲“拒不妥協”的難搞個性,從臺灣請來的企劃團隊一撥接一撥退出,於是她一狠心,決定帶着剛成立不久的工作室,承擔下整張專輯的企制。

“這是我的唱片,唱的是我的人生,再完美的語言替代不了當下的感受,我老了時回憶的是我自己的青春,這點很重要”。李宇春回憶這個決定,語氣中有種不服輸的狠勁,儘管她也坦承,當初心裏完全沒底。

正應了她剛剛悟透的邏輯:“我覺得想做不能做不能永遠成爲藉口,今年這樣明年還一樣,我七年都是這個藉口,起碼瘋狂一次,不然都沒有回憶。”

“瘋狂”似乎正是她最新鮮的體驗。出道這些年,李宇春一直將自己保護得很好,但她自己也承認,她是個無趣的人。陳坤曾說,拍攝《龍門飛甲》時,常去逗李宇春,“她剛開始不懂。我第一次逗她的時候,她那個茫然的表情,好像在說:‘唉,坤哥,你幹嘛?’她身邊的工作人員也納悶:坤哥怎麼了?”其實是馬上就要對戲,陳坤在試探她的反應。後來才慢慢了解,她個性與工作的矛盾一面。

好在,曾爲追問、質疑各種聲音失去自我的李宇春,現在正試着拋開成名負累,與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