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歌談《趙孤》爭議:前半部是事後半部是情
上映首週末,《趙氏孤兒》在全國拿下5100萬人民幣票房成績。” 昨日,本報記者也採訪到了《趙氏孤兒》投資方之一星美集團董事局主席覃巨集。相反,程嬰對趙孤15年的養育之恩的表現難度就很大,也有人說,恰恰後半部分才是你陳凱歌的。
《趙氏孤兒》劇照
上映首週末,《趙氏孤兒》在全國拿下5100萬人民幣票房成績。影片上映之後,各方褒貶不一。對此,導演陳凱歌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現得很坦然:“照單全收,不論是表揚還是批評,都會有它存在的理由,聽取、接受、篩選、探討,這都是個讓人快樂和進步的過程。”
昨日,本報記者也採訪到了《趙氏孤兒》投資方之一星美集團董事局主席覃巨集。覃巨集以觀眾的身份為影片打出85分的成績,“片子邏輯性、故事性隱含意義都帶出來了,所以看完片子非常值得去回味的”。而說到目前的票房,覃巨集認為“已經非常好了”。本報記者李芳明 長沙報道
半部好戲
“如果電影只說事,那就太簡單”
看完《趙氏孤兒》,諸如“半部好戲”之類的評價頻頻出現,對此,陳凱歌在接受《揚子晚報》採訪時迴應稱,前半段精彩是因為在講故事,後半段是在講人物感情的變化,因此故事性沒有前半段強,“電影前半部是事,後半部是情。合起來才是事情。如果一個電影只是在說事,那就太簡單,要將事情串起來才圓滿”。
陳凱歌解釋說,下半部分的戲,是由前半部分激烈的外部衝突變成了尖銳的內心衝突,因為程嬰本身是陷入矛盾的,他最初就是要把這個小孩變成一個工具,他對這個小孩沒有感情,但他緊接著就陷入一個矛盾,因為他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在小孩成長的過程中,他越來越南轅北轍,離復仇越來越遠,走不到復仇那個地方去了。“救孤並不難拍,因為它的戲劇張力在那裡。相反,程嬰對趙孤15年的養育之恩的表現難度就很大,也有人說,恰恰後半部分才是你陳凱歌的。”
趙孤殺屠
“常識”決定了趙孤會動手
影片中另一個質疑頗多的則是結局中趙孤復仇心態的急劇變化:趙孤和義父屠岸賈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關係都特別親密,也沒什麼矛盾衝突,因此,最後趙孤殺屠岸賈就顯得很突然。對此,陳凱歌接受採訪時說,“這就是程嬰教育一個孩子成功的地方,我可以不管你15年前殺了我全家,但是我必須管的事情是非親生的那個父親把我撫養帶大、為我做出的那些犧牲。這個有尊嚴的孩子自會決定他該怎麼做,而不是你讓他去做。”
陳凱歌解釋說,“我不想為意識形態服務,我只想為人服務。如果說程嬰會主動獻出自己的孩子是一種意識形態,不殺屠岸賈也是意識形態。第一個問題是程嬰會不會主動獻子,我們已經否定掉,這是反人類,因為兩個孩子的生命是等值的。同時有另一個問題,就是程嬰救了這個孩子之後他要拿孩子這條命做什麼。我們選擇這樣兩個有朝氣、很陽光很健康的孩子來演這個角色,就是想說程嬰是把趙孤作為一個普通人來尊重,而不是當作一把劍天天磨它。”
陳凱歌還說,“影片最後程嬰出現在趙孤與屠岸賈中間,這是情節上很重要的一筆,他為什麼站在這兒?他要保護趙孤。我一直跟創作人員說,當屠岸賈的劍在手的時候,趙孤永遠殺不了屠岸賈;當屠岸賈的劍在程嬰的身體裡,只有在這個當下,趙孤才可能殺掉屠岸賈。在這個劇本的打磨過程中間我們是非常在意‘常識’。‘常識’決定了趙孤這時候會動手,而不是什麼理想和義憤。我特煩先把主人公給意識形態化了,讓他去做他事實上做不到或者做不出來的事。”
投資方說法
兩個結局都能引起共鳴
記者從某網站公佈的原劇本看到,結局有兩種設定。第一種,趙孤於情無法下手,於理必須殺屠岸賈,程嬰目睹孩子的軟弱與糾結,認識到利用趙孤認賊作父再殺賊這件事過於殘忍,決定親自動手報仇,因為沒有武功反被屠岸賈殺害了,而趙孤為護程嬰也殺了屠岸賈。第二種,也就是影片體現的結局,趙孤與屠岸賈決鬥,在復仇的箭在弦上那一刻,少年崩潰手軟,程嬰為護趙孤,以身殞命,而趙孤也把屠岸賈給殺了。
迴應:覃巨集透露,兩個版本的結局,製片方跟導演也討論過。這兩個結局其實都不錯,“畢竟這是一個電影故事,本身就是一個改編戲劇性的故事,很多東西不是真實發生的某些事情,包括原來的結尾。有一個結尾就是,黃曉明在葛優去世之後,把葛優畫的那幅畫燒掉了,這個是很有紀念意義的。這個電影還是很有深度的,不管是這個結尾還是那個結尾都會引起觀眾共鳴。”
演員搭配針對不同市場
看完電影,很多觀眾對王學圻和葛優兩位老戲骨同臺飆戲印象深刻。與此同時,也有觀眾評價說,黃曉明不會表演,只會放電,和葛優對戲,臺詞似乎總有那麼一點曖昧,也因此,他一出場觀眾就笑。
迴應:覃巨集認為在這樣一部很有歷史色彩的影片裡,找實力派演員是很合適的。“任何一部電影,演員搭配都非常關鍵。在《趙氏孤兒》中,這些演員有實力也有偶像,起用范冰冰和黃曉明也正是考慮到針對不同市場群體,從觀眾反響來看也很不錯。”外界有評論說,這部片子在細節處理上有不足的地方,覃巨集表示:“電影可能不會像文字那麼清晰,但這部片子邏輯性、故事性隱含意義都帶出來了,所以看完片子非常值得去回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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