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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兵談紀錄片製作:核心是導演和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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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是以真實生活爲創作素材,以真人真事爲表現對象,並對其進行藝術的加工與展現的,以展現真實爲本質,並用真實引發人們思考的電影電視藝術形式。一部《舌尖上的中國》,讓觀衆忽然發現之前被視爲陽春白雪的紀錄片,竟然也有如此大的魅力。

周兵談紀錄片製作:核心是導演和團隊

紀錄片是以真實生活爲創作素材,以真人真事爲表現對象,並對其進行藝術的加工與展現的,以展現真實爲本質,並用真實引發人們思考的電影或電視藝術形式。紀錄片的核心爲真實。電影的誕生始於紀錄片的創作。 1895年法國路易·盧米埃爾拍攝的《工廠的大門》、《火車進站》等實驗性的電影,都屬於紀錄片的性質。中國紀錄電影的拍攝始於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第一部是1905年的《定軍山》。

一部《舌尖上的中國》,讓觀衆忽然發現之前被視爲陽春白雪的紀錄片,竟然也有如此大的魅力。在此前很長一段時間裏,紀錄片似乎與電視的娛樂性

有些格格不入。而從前年開始,上海電視節開始鼓勵紀錄片的創作與新鮮製片力量的培養;去年,央視特別推出了紀錄片頻道;今年,央視一套將晚間次黃金檔由播出電視劇改爲播出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就是改版後的第三部……這種種跡象都說明,紀錄片作爲國家文化發展轉型的重要戰略,已經越來越得到重視。一部優秀的紀錄片如何新鮮出爐?目前中國紀錄片市場態勢如何?紀錄片怎樣爲觀衆傳遞文化理念?近日,著名紀錄片導演周兵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他認爲目前中國紀錄片的狀態能夠解決基本的生存問題,但想要達到“理想”的狀態仍然任重而道遠。

受訪嘉賓

周兵

紀錄片導演。1993年進入中央電視臺《東方時空》,任《東方之子》欄目編導。 2008年至今,任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特別節目部主任。作品有大型紀錄片《故宮》、《臺北故宮》、《梅蘭芳》、《敦煌》、《外灘佚事》等。

創作過程

核心 導演和幕後團隊的能力決定

說起中國紀錄片,人們會想起早年的《話說長江》、新近的《故宮》、《紫禁城》等,周兵也因此成爲中國紀錄片的標誌人物。兩年前,周兵還榮獲“2010中國紀錄片年度人物”獎。作爲一個紀錄片導演,周兵首先要確定的就是自己的創作思路。對於創作思路,周兵說:“我覺得更多的是一種責任感。通過這種傳播方法和創作模式,我們要告訴關注紀錄片發展和喜歡紀錄片的觀衆:文化的傳承。整理傳統文化,通過當代技術、語言方式,把傳統文化信息傳遞給年輕人。還有一種就是對過去文化和當代文化的記錄,這種記錄會有一種全新的文化形態出現。 ”

一般來說,紀錄片創作有兩種模式,一種是根據播出方的要求量身打造。如周兵前年拍攝的大型紀錄片《外灘佚事》,就是由上海電視臺出資,請周兵和他的團隊爲記錄和弘揚城市風貌而專門製作的。這部片子當時還在全國各地的影院進行過公映,雖然紀錄片能進入影院,對現在的中國來說還是一件稀奇事。可惜的是,它仍然侷限在小衆人羣。

而另一種模式,則是導演們根據自己的喜好選定主題,經過一系列的策劃、尋求投資、拍攝,最終投放市場。讓周兵享有國際聲譽的《故宮》、《敦煌》等紀錄片就屬於這種類型。“對於故宮,我本人就有着濃厚的興趣。在做這樣的紀錄片過程中,我覺得首先作爲導演就要有深厚的文化積澱,同時還要大量翻閱資料、廣泛找學者專家和專業人士,聽取他們的建議。像陳曉卿做《舌尖上的中國》也是這樣,他身邊就有一羣美食家的朋友,給了他很多指點和幫助。總體來說,紀錄片的核心就是它的導演和幕後團隊的能力,說白了就是人脈關係和社會積澱。 ”

難點 紀實性紀錄片具有不可控性

選定紀錄片主題後,紀錄片的創作團隊就要開始爲拍攝做準備了。紀錄片從題材上主要分爲兩種,一種是主題性的,一種是紀實性的。周兵介紹說,主題性紀錄片要有完整的劇本以及分鏡頭劇本,“就像拍一部電影一樣,製作流程非常嚴謹。”如周兵的《故宮》、《敦煌》,陳曉卿的《舌尖上的中國》以及早年的《話說長江》、各類科教片等等,都屬於主題性紀錄片。片中的每一個鏡頭、每一句旁白都是事先預設好的,製作過程和拍攝電影毫無二致,只是手法不同而已。

而紀實題材紀錄片,則更像是一部新聞片。“比如很多電視臺會拍‘春運進行時’這樣的紀錄片,你不知道你跟蹤採訪的對象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不可能按照你設想的計劃來進行,所以就必須拍攝出大量相關素材,再進行後期的整理和製作。還有《張藝謀和他的金陵十三釵》也是這類紀錄片,讓觀衆看到的是張藝謀導演拍攝電影時的工作狀態。 ”在周兵看來,這種不可控性很強的紀實性紀錄片是拍攝的難點,這類紀錄片時效性強、製作週期短,對編導團隊有着很高的要求。

市場開拓

進步 央視推出紀錄片頻道和專題檔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紀錄片一直被當成是陽春白雪,和電視娛樂性似乎格格不入,而紀錄片能夠走進電影院線播放,更被看做是新鮮事。周兵說,電視臺80%到90%的資金都投放在新聞、娛樂節目上,放在紀錄片上的資金和配套人力資源非常有限,這一點從周兵的個人經歷上就可以看出來。從2007年起,周兵主動離開中央臺,調動到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砸了“鐵飯碗”成爲“自由人”,是因爲周兵意識到他更想要的東西是什麼:“那個時候已經當了製片人,我可以衣食無憂地過後半輩子。但我的一個痛苦就是,到2006年左右,我發現我可能會幹不了我喜歡乾的事情——我當時在新聞中心,它的改革方向是要做更大量、更快、更新的新聞,但是我喜歡人文歷史、藝術類的東西。 ”

不過這種狀況從前年開始有所改觀:上海電視節開始鼓勵紀錄片的創作與新鮮製片力量的培養;去年,央視特別推出了紀錄片頻道;今年,央視一套將晚間次黃金檔由播出電視劇改爲播出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就是改版後的第三部……這種種跡象都說明,紀錄片作爲國家文化發展轉型的重要戰略,已經越來越得到重視。用周兵的話說就是:“娛樂很重要,但不能完全娛樂。 ”

除了央視紀錄片頻道,周兵說在上海、長沙、北京、重慶等地區電視臺的地面頻道中,早就有紀錄片頻道了,有的甚至已經有十幾年的歷史。“這些頻道對紀錄片的需求很大,比央視要早很多,只是在觀衆中的影響力不是很大。 ”

轉型 紀錄片要文化也要商業

從數字的角度來看,紀錄片的成本遠在影視作品之下,這是不爭的事實。周兵前年爲上海電視臺拍攝的紀錄片《外灘》耗資1300萬,他也是中國爲數不多可以用近乎“奢侈”的方式拍片的紀錄片導演。除了資金上的奢侈,還有題材、播出平臺和創作自由度上的奢侈:他拍攝《敦煌》前後用了整整4年時間,在紀錄片中出現了虛構人物;他的《故宮》首次敲開故宮博物院的門,展開了全方位深度合作與拍攝,在美國國家地理頻道播出後創下了驚人的收視率,市場發行收入達數千萬——這也是國家地理頻道第一次主動購買央視出品的紀錄片;他的《盧浮宮與紫禁城》,更實現了中國內地拍攝團隊進入盧浮宮的零的突破。

然而這些,在周兵看來仍然是杯水車薪的。所以,周兵的團隊目前正在嘗試轉型,“我們也需要團隊的生存和發展。所以一些選題有了投資,人家找到我們承製,我們還在做一些商業的宣傳片、廣告等。我們也正在摸索,包括我的轉型,不僅做導演。作爲一個紀錄片的運營者,我要轉型做商務。 ”

未來 通過多渠道佔據人們的心

曾經有人說過,紀錄片人大多有點自戀,有點文人情懷,還有點以天下爲己任。周兵也的確如此:“2003年我發過一個大願:我要成爲世界一流的紀錄片導演。我一直在看國家地理、BBC和NHK的紀錄片,他們拍得那麼好,但我們中國人的紀錄片在哪裏?我漸漸認識到,必須走向市場,把文化使命感通過市場的方式傳播出去並打動人,而不是侷限在一個小圈子裏,下一步是電影。我常常對我的團隊說,我們要完成兩點:一是產品優化,二是產業升級。 ”

雖然和紀錄片強國相比有一定的差距,不過周兵對中國紀錄片的未來發展還是充滿信心的:“我覺得它會成爲很重要的代表性的主流文化之一,依據是紀錄片在其他國家的發展。像在日本、英國,重要的紀錄片都在黃金時間播,而他們的收視率多達20%以上,現在中國的媒體能達到6%或7%就了不得了。我是覺得整個國民素質在提高,媒體越來越分衆化。紀錄片是一種很好的傳播方式,而且它將來不一定在電視上,還可以通過網絡、手機或者是其他的傳送方式進行傳播。 ” 記者樑巍電自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