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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尊父親是誰 火風與佛結緣

他更願意稱自己是一個修行者,人的軀體是座房子,心中恆定有佛就修成了廟,“不是活佛兩個字可以代替的,也不是仁波切三個字可以代替的”,他還在修自己的廟。

霍尊父親是誰 火風與佛結緣

搞娛樂的朋友們原來喜歡叫他“活佛”、“仁波切”,跑來找他開光、算命的也有,他哭笑不得,該拒則拒,多是將佛法講得淺顯易懂,幫朋友調解生活中遇到的問題。

近日,歌手火風事隔11年突擊網絡,歸佛11年的他火風現已是四川甘孜白玉寺的活佛。火風兒子霍尊也曝光,霍尊遺傳着老爸的精華,也成了一名歌手。
四川甘孜白玉寺的活佛、烏金西珠丹增仁波切在漢地有個更廣爲人知的名字:火風。過去11年,這個唱《大花轎》的東北漢子在寺廟與紅塵之間來去自如。
2003年,火風被僧衆接回白玉寺認證活佛身份,未見廟門,就嚎啕大哭,覺得這皚皚雪山之間隱匿着自己的家,不用指引,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他穿上僧袍,那麼合身,打量着自己從未踏足過的房間,那麼熟悉,“情不自禁地覺得這就是家”。
“活佛”實爲漢地對藏傳佛教轉世修行者的叫法,尊稱“仁波切”,是修佛的人而不是佛,但在藏傳佛教體系中身份尊貴,是方圓之內藏民精神與物質的雙重倚仗。一世活佛圓寂後,寺廟的僧人會遵循一定的徵兆尋訪他的下一世,通常找到的是被稱爲“轉世靈童”的小孩子。火風是個例外,快40歲的時候才被尋訪到。
34歲時,火風才與佛結緣,在生死時刻。
1996年7月,心生退意的火風錄完專輯《大花轎》之後,騎上摩托車,外號“沙漠大象”的意大利產卡吉瓦大峽谷900,從廣州出發第二次奔了西藏。
7月31日騎到拉薩,在布達拉宮廣場拍照時被人羣圍住要簽名合影,他這才知道中央電視臺天天放他的《大花轎》。隨後,騎行在柴達木盆地一望無際的沙漠中,火風“有點飄飄然”,沙漠的熱浪讓人昏昏欲睡,本該轉彎的摩托車直愣愣撞向拐角處的水泥樁子,嘭,“炮打飛人”似的,人跟車騰空而起,再重重地摔在沙漠裏,車砸開了他的肝臟。 

此後的火風一直昏迷。但他記得這一幕—畫面是黑白的。他盤腿坐在半空,俯視手術室裏忙碌的衆人,和靜靜躺在手術檯上的自己。麻醉師打完麻藥之後困了,跑到隔壁房間睡了一會兒;剩下的醫生們都戴着口罩,但在火風的眼裏,他們相貌清晰。切開傷口,縫合……他感覺安詳,舒服,“就是從生到現在就沒有這麼舒服”,直到兩口大鍋扣住了自己,天旋地轉,變小,變小,飛速墜落,他一睜眼,聽見一個小護士說:“哎呀,活過來了。”

他更願意稱自己是一個修行者,人的軀體是座房子,心中恆定有佛就修成了廟,“不是活佛兩個字可以代替的,也不是仁波切三個字可以代替的”,他還在修自己的廟。

多年以後,火風覺得這場劫難是菩薩替他安排好的,每一個環節都是天註定。如果不是在荒無人煙的沙漠裏遇到了開油罐車的士兵把他救到了兵站,如果不是那個叫“老山羊”的本職是醫生的騎行夥伴堅持說要送到更遠一點但醫療條件更好的格爾木,如果不是藏民們念着經文、給他輸血、將他擡上從兵站去往格爾木的吉普車,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格爾木第22軍醫院有個剛從北京過來授課的醫學專家半夜睡不着覺,下樓打水的時候認出了唱歌的“風火”,又由青海做內臟修補手術最有名的醫生向凱“向一刀”爲他及時診斷並手術,肝破裂11.7釐米,縫合77針的他也許就撿不回這條命了。
在《大花轎》最火的日子裏,他卻躺在病牀上,從半空俯視自己的黑白畫面依舊曆歷在目。他開始反省,覺得過去30年的暴躁生活皆爲虛妄,“等我下了病牀的時候,我要開始學佛。”
一開始,和許多人一樣,遇山進廟,燒香拜佛。去普陀山的時候他照例捐了500塊,方丈妙善老和尚問他什麼是佛,他說不知道,老和尚把手上一串佛珠“咔”掛在他脖子上,拍拍火風腦袋,“佛是覺悟”,大雄寶殿裏塑起佛陀金身,是將學佛成功者請進英雄的殿堂。“一下子突然間,我覺得把我給點醒了,不能信佛,對,得要學佛才行。”
起心動念,哪知道佛緣深淺。當他被指認爲活佛轉世,要接回寺廟生活時,他並不知道如何選擇。2000年,寺廟最初找到火風時,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有父母要照顧,小兒子剛出生,回到寺廟,還是留在紅塵?他給一塊長大的朋友畫兒打電話,畫兒去請教了一位熟識的英國高僧之後告訴火風,跟隨自己的心,自然就對了。3年後,火風終於做出了選擇:在寺廟與紅塵間穿梭。
剛回去時,寺廟的生活飲食起居都有管家照料,在紅塵裏摸爬滾打了小半輩子的火風哪見過有人要伺候他洗腳的陣勢,“我說千萬別這樣,咱們都是兄弟”。他把管家們叫到一張桌子上吃飯,讓他們管自己叫哥哥,而不是尊稱一句“仁波切”,“開始叫大哥,我說大哥不行,這個聽起來有點像黑社會了。” 

在寺廟,絕大多數的時間他用來閉關。2004年4月27日,拜了師父的火風第一次閉關,在師父隔壁的山間小木屋裏待了3個月,每天念寧瑪派蓮花生大士的心咒6萬遍,“嗡阿吽班雜咕嚕叭嘛悉地吽”。閉關的房間地板下面就是萬丈深淵,風呼呼地從地板縫裏刮上來,半夜被凍醒的他甚至需要拆開隨身帶去的一包衛生紙去堵那些縫。

他更願意稱自己是一個修行者,人的軀體是座房子,心中恆定有佛就修成了廟,“不是活佛兩個字可以代替的,也不是仁波切三個字可以代替的”,他還在修自己的廟。

在寺廟,絕大多數的時間他用來閉關。2004年4月27日,拜了師父的火風第一次閉關,在師父隔壁的山間小木屋裏待了3個月,每天念寧瑪派蓮花生大士的心咒6萬遍,“嗡阿吽班雜咕嚕叭嘛悉地吽”。閉關的房間地板下面就是萬丈深淵,風呼呼地從地板縫裏刮上來,半夜被凍醒的他甚至需要拆開隨身帶去的一包衛生紙去堵那些縫。
他的師父7歲閉關,雪山清修70年,教出了將近30位活佛,一開始覺得這個白白胖胖的城裏人堅持不了如此艱苦的修行,在火風剛閉關沒幾天的時候偷偷打開門去瞧他,發現他還在裏面之後甚是歡喜,和管家一道回寺廟,用馬從寺廟裏馱了一張席夢思墊子給他,“哎喲給我感動的”。
出關之後,寺廟也是俗世。僧人們過去見面相互頂禮,火風去了之後帶動他們先擁抱,再頂禮。寺廟的經堂裏開法會,熱鬧非常。喇嘛們一人帶點吃的,唸經之後會餐,“非常歡喜的”。有喇嘛演小品,模仿小商小販怎麼賣羊賣牛,有喇嘛講藏族相聲,還有比力氣、摔跤的,火風就給大夥兒唱歌,抱一抱那個抱一抱,“你老是想的那個(寺廟生活)好像很崇高、很嚴肅、很莊嚴,其實我們都是生活在裏面,真的兄弟。”
除了閉關,火風在藏區還有一件事兒,就是尋訪那些和他師父一樣的常年閉關者,並用影像記錄下他們的修行。這是他弘法的方式,也只有他能做—在搞攝影的人中,只有憑着活佛身份的他能接觸到這羣不願被打擾清修的人;在能和閉關者溝通的人裏,只有攝影技術一流的他能在幽暗的閉關室裏完成拍攝。“我想把這些人記錄下來,若干年可能會越來越少了。” 
每一位閉關者都給他上了一課。他跟塔爾寺的唐讓嘉瓦活佛踩着鋪滿尖銳石頭的山路,試圖尋找一位閉關53年、叫吉姆的老阿尼。從天不亮上山,一直找到太陽又沉了下去,見了面之後火風餓了,兩眼盯着吉姆炕頭碎玻璃瓶裏的辣椒醬,吉姆從裝牛糞的塑料袋裏摸出一塊饅頭,稍有潔癖的火風愣了一下,接過饅頭,一邊蘸辣椒醬一邊吃起來,“我突然一想她肯定也是這麼吃的”。吉姆笑了,從炕上挪啊挪,挪到他身邊,照着他的胸口連拍三下,“這個裏面乾淨什麼都乾淨了。”像吉姆這樣畢生清修的閉關者並不少,有人在同一塊板子上磕了230萬個長頭,有人發願爲了天下衆生閉關已85年,頭髮有4米多長……火風把他們一一用徠卡相機記錄成影像,2009年朋友畫兒幫他策劃了《覺悟者》系列攝影展。21張閉關者的照片和一些他們的器物—磕長頭用的板子,加持了億遍經文的念珠,4米多長的頭髮中的一縷—掛在被經幡和喇嘛紅裝飾的展廳裏,200多平方米的房間擠進了五六百人,有人在現場磕起了長頭,對着照片頂禮膜拜,更多的人則默默祈禱唸經。不對外展出的時候,火風就溜到畫廊裏,盤腿坐在展廳的中央,一個人靜靜地看着這些閉關者。
紅塵依然有牽掛。兒子霍尊2012年參加選秀比賽出道,臨了淘汰賽聯繫火風,想讓他去現場。剛閉關出來的他看到短信,下山後連開5天車到昆明,坐飛機奔上海,坐在演播廳二樓的VIP室看兒子唱歌哇哇哭。父子倆在賓館聊天,霍尊一句“老爸今晚我跟你睡”又惹得他躲進廁所,開着淋浴頭飆淚。霍尊唱《卷珠簾》紅了,他樂意當個陪襯,配合兒子上各種節目表演。伴奏一響,脖子上掛着天珠的火風依然可以雙手做彈吉他狀,一嗓子吼開,“我的家鄉大東北,一馬平川三江水。”
父母健在,有老婆孩子要養,火風沒法像自己的師父一般“躲進廟裏成一統”。快40歲的時候寺廟才找到他,也已經不可能規定他必須要做一個怎樣的活佛,對他來說,寺廟也有人間煙火,紅塵亦可自在修行。他該閉關閉關,該表演表演,該狂笑歌哭,該平心靜氣,一切皆是歡喜,“佛法是讓你越修越歡喜,你越修越高興這纔是佛法,你歡樂了天就樂了……你這邊越修越窮,越修越蔫巴,誰還敢修佛了?”
如今,雲南大理的家是他寺廟與紅塵的中轉站。師父年齡越來越大了,他每年固定時間回寺廟閉關,要看見師父才安心。家裏父母打來電話說夢見他了,第二天立馬就飛過去。一同閉關的有人成了堪布,有人成了老師,但對他來說都是兄弟,每一年見面時大家把拎去的飲料和豆腐乾往桌上一放,互相噓寒問暖。他覺得自己這個活佛當得並不稱職,沒有足夠擔當起一個活佛對藏民的職責,所以從來不以此自居,只是偶爾藉着身份“勸人家家庭和睦”。
搞娛樂的朋友們原來喜歡叫他“活佛”、“仁波切”,跑來找他開光、算命的也有,他哭笑不得,該拒則拒,多是將佛法講得淺顯易懂,幫朋友調解生活中遇到的問題。後來大家慢慢改口叫“佛爺”,他舒服了些,“以前都是火爺火爺,(現在是)佛爺佛爺,反正差不多。”他更願意稱自己是一個修行者,人的軀體是座房子,心中恆定有佛就修成了廟,“不是活佛兩個字可以代替的,也不是仁波切三個字可以代替的”,他還在修自己的廟。
有一天師父問他怎麼看待自己,他說,我就是火風,我就是Melong(“火風”兩字藏語音譯),我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