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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as真的唱破過玻璃嗎? 不是唱破的是自己摔破的

“燈泡的確破了,不是維塔斯唱破的,是自己摔破的。”“維塔斯最多唱到了3個半8度。”趙焱說,他是北京的獨立音樂人,自己唱歌,也作詞,但他爲人所知是在...

vitas真的唱破過玻璃嗎? 不是唱破的是自己摔破的

“維塔斯唱5個8度,我們至少貢獻了兩個8度。”

“維塔斯的嘴肉肉的。”6月21日廣州演唱會後,在舞臺上強吻了維塔斯很長時間的女歌迷在網上發帖說。
維塔斯的中文資料遠遠多過俄文資料,在這些中文資料裏,他一直被經紀人普多夫金(Sergey Pudovkin)包裝成非人類:能把燈唱碎,把西藏寺廟法器唱飛,其實是外星人,晚上從棺材中爬出的夜行者,長着魚的腮……其中最著名的傳說是:維塔斯曾經在克里姆林宮演唱,因爲聲音太高震碎了1顆星星——這個傳說後來演變成兩盞燈——今年普多夫金接受中國媒體採訪時又闢謠:“這不是真的,事實上,有4盞。”
俄文資料裏幾乎無法查到維塔斯在克里姆林宮演出的報道,更沒有看到他震碎了星星或是燈的報道。網上有維塔斯在克里姆林宮演唱《歌劇2》的視頻,場面宏大,追燈、射燈閃爍,但沒有一個鏡頭顯示有燈破了——目前惟一能找到的震碎玻璃的視頻,是維塔斯《歌劇2》的MV,在MV裏,維塔斯不但震碎了汽車玻璃、電話亭玻璃、魚缸,還長着腮。
廣州演唱會在中山紀念堂舉行,售票處很早就打出了“票已售完”的招牌,但開場1個小時前,你能從黃牛手上花100元買到180元的門票——比起北京880元的門票爆炒到3000元,廣州的黃牛沒有撈到多少好處。
前座大部分是維塔斯年輕漂亮的鐵桿粉絲,他們隨着維塔斯的高音和互動性動作而尖叫。一個從深圳趕來的中年女歌迷激動地說:“維塔斯唱5個8度,我們至少貢獻了兩個8度。”她是爲數不多、在演唱會後能跟維塔斯合影拍照的人,等維塔斯的時候,她一直練習着俄文的“你好”。
魚的腮
一天兩場演出,“這是工作嗎?這是生活!”
2006年6月,俄羅斯一個綜合性網站帕拉日耶夫網站採訪了維塔斯中學時的視聽練習音樂老師然娜·米海洛夫娜·米加莉(Rana Mihailovna Migaly),她對維塔斯的記憶是“手風琴表演得非常好”。
當時維塔斯叫維塔利·格拉喬夫(Vitaliy Grachyov)——還沒有遇到經紀人普多夫金,也沒有“長着腮”。米加莉說:“他經常缺席理論課,三年級時他在課上就明顯落後於其他人,因爲從一年級開始就經常曠課。”

2000年,維塔斯畢業之後,在俄羅斯一家歌劇院唱歌,被經紀人普多夫金看中,此後普多夫金身兼維塔斯經紀人和音樂製作人兩項職責。

“燈泡的確破了,不是維塔斯唱破的,是自己摔破的。”“維塔斯最多唱到了3個半8度。”趙焱說,他是北京的獨立音樂人,自己唱歌,也作詞,但他爲人所知是在...

2002年3月29日,維塔斯第一次在克里姆林宮舉辦個人演唱會——這也是普多夫金傳說他震碎了4盞燈的演唱會,雖然並沒有記錄顯示他震碎了什麼東西,但英文維基百科確有記載,維塔斯是在克里姆林宮舉辦個人音樂會最年輕的人。
維塔斯從此開始了頻繁的國際走穴之路:到2003年3月,維塔斯已經在俄羅斯、立陶宛、拉脫維亞、澳大利亞等國舉行了264場個人音樂會;2004年,僅《母親之歌》就演了250場;直到2006年,維塔斯全年演出超過400場——也就是說他有幾天肯定是要一天演兩場的。普多夫金告訴南方週末記者,他們覺得奢侈的,反而是行程裏有兩天是沒有演唱會的。
“他在俄羅斯很受歡迎,不過很難說他在音樂界處於第一位,還是第二、第三位,我覺得這不重要,事實上他有悅耳和誘人的嗓音,寬闊的音域,他的歌有關於母親的,有關於祖國的,有關於內心的,這些都很勵志。”在廣州做文員的艾瑪來自海參崴,廣州演唱會有一些俄羅斯觀衆前來捧場,他們喜歡維塔斯,但遠遠不如中國歌迷狂熱。
海豚的音
“燈泡的確破了,不是維塔斯唱破的,是自己摔破的。”
“維塔斯最多唱到了3個半8度。”趙焱說,他是北京的獨立音樂人,自己唱歌,也作詞,但他爲人所知是在維塔斯演唱會打出橫幅,要求維塔斯驗證5個8度。
維塔斯最高音的歌曲《奉獻》達到了e4,《歌劇2》最高音是c4——也就是說,維塔斯的歌曲,都沒有達到5個8度。克里姆林宮裏的燈真被震碎了嗎?除了在舞臺上,維塔斯的話都由普多夫金代說——這也是維塔斯“神祕”的一種方式,從不接受採訪,也很少跟人說話。
普多夫金一頭白髮,把襯衣紮在褲子裏,說話時習慣以拍手爲開頭,引起對方注意。他的陳述幹練並富有細節,面對記者的質疑時,說話尤其“風趣”:“克里姆林宮演出後,經理給了我一個數額比較大的賬單——當然我們還是承受得起。之後維塔斯在克里姆林宮舉辦演唱會,經理總會提醒維塔斯聲音稍微小點,低一點,不要用麥克風。”
維塔斯的演唱會並沒有從此棄用麥克風,此次中國巡演每場表演都用了麥克風,在唱《我反覆念着你的名字》時,工作人員還給麥克風套上了一條紅色的裙子。
“我唱歌這麼多年,沒有看到、也沒有聽說有演員曾經用聲音把燈震碎過。”張立萍說,其實不用麥克風還是證明真唱的好方法,“我們唱歌劇都是不用麥克風的,所面對的樂隊又是同時彈奏。”

“我帶了一個燈泡去人民大會堂。”趙焱說,“燈泡的確破了,不是維塔斯唱破的,是自己摔破的。”趙焱並不是惟一較真的聽衆,重慶一個記者不但帶上白熾燈,還帶了噪音計,燈沒有破,噪音計測到維塔斯唱《微笑吧》g.c部分時的最高峯值是105分貝。記者在報道里描述說:“要知道,飛機起飛時螺旋槳發出的聲音才能達到110分貝”——維塔斯的演唱會成了實驗室。

“燈泡的確破了,不是維塔斯唱破的,是自己摔破的。”“維塔斯最多唱到了3個半8度。”趙焱說,他是北京的獨立音樂人,自己唱歌,也作詞,但他爲人所知是在...

高音崇拜最早出現在16世紀。當時羅馬教廷不允許女人蔘加唱詩班,於是引進了“閹伶”——挑選嗓音清澈、洪亮的男童,在他們進入青春期前進行閹割,閹割後他們的聲道變窄,音域擴張,這使他們擁有超過常人的嗓音,有些閹伶甚至能跟小號比拼高音。17、18世紀,閹伶的流行,促進了美聲唱法的改進,發展了各種演唱技巧,這段閹伶時代,也被聲樂史稱爲“美聲歌唱的黃金時期”。
1994年,斯特法諾·迪奧尼斯(Stefano Dionisi)自導自演的電影《絕代妖姬》(Farinelli),講述18世紀閹伶法瑞內利(Farinelli)的傳奇故事,更讓閹伶蒙上了傳奇和神祕色彩——普多夫金當然沒有放過這個宣傳點,給人以維塔斯是“閹伶”的錯覺。
中國曆來都有高音崇拜,帕瓦羅蒂、多明戈、卡雷拉斯就直接被簡化成了“三高”。2005年超級女聲裏,張靚穎因爲演唱蜜妮·萊普頓(nie Riperton)的《Loving You》裏的高音而名聲大噪,“海豚音”開始家喻戶曉;今年5月,“快樂男聲”廣州賽區,王櫟鑫唱了維塔斯的《歌劇2》,評委包小柏稱讚是“雲霄飛車,有驚無險”,評委全票通過讓他直接進入第二輪,最終成爲廣州賽區冠軍,也大規模預熱了“模仿對象”維塔斯。王櫟鑫否認了自己“海豚音”的說法,而是選用了一個新詞“嘯音”。
高音崇拜發展成了一門手藝:一家電視臺甚至準備了一個玻璃杯,讓超女譚維維和紀敏佳當場拿着話筒對着玻璃杯唱高音,電視機前的觀衆會看到玻璃杯被震碎。
“意大利語裏的‘美聲’,是得到愉悅、得到享受的意思,從來沒有誰說是要把音唱得很高。用聲音愉悅人和用聲音做音樂是不同的。人聲不過是樂器的一種,音樂纔是真正觸動人的。”張立萍不解地說,她不知道什麼“海豚音”,“人發出來海豚的音,有什麼意義?”